虞嫊以为都是这一只恶魔做的,便很捧场地夸奖了一番。
结果厨师帽就兴奋地蹦起来,“我就知道!人类的食物一定好吃!”
虞嫊有点迟疑,“……这些不是你做的吗?”
“当然不是,”厨师帽还很自豪的样子,“恶魔那些难吃的东西怎么会从我的手里做出来!这都是奥丁大人吩咐让我们从人类那里换来的食物。”
恶魔在食物方面很不讲究,大部分恶魔都是直接啃吃生肉冷血,并不会对食物做过多的处理。
当然,奥丁的原话是让恶魔们从人类那里“拿”一些食物,至于恶魔们究竟是拿是抢,还是偷是买,就不得而知了。
吃完饭的时候许多恶魔都醉醺醺地趴在桌边睡着了。
虞嫊喝了许多酸酸甜甜的果酒,脸蛋酡红着被奥丁带到卧室去。
在虞嫊叛逆期之前,奥丁都是和他一起睡觉的。
因为小时候害怕地狱的闪电和雷声,小虞嫊晚上总会一个人哭着抱着枕头跑到奥丁的卧室,久而久之奥丁干脆直接陪着人睡在了一起。
想到之前,奥丁忍不住叹息。
虞嫊长大了,跟他生疏了太多。
他抱着一点私心把人带到自己卧室,有些提心吊胆地观察着虞嫊的表情,一旦看出他有一点不满意再把人送回另一件卧室。
只是喝醉的虞嫊哪里想的清楚这么多,很乖地按照奥丁的吩咐坐在了床边,乌黑的眼睛还含着一点水光。
空气里弥漫着果酒的浓香,混杂着虞嫊身上独有的香气飘在奥丁鼻尖。
奥丁的呼吸微滞。
黑亮细软的短发散落在白皙的肩头,可怜兮兮又带着一点茫然地抓着衣角,眼睛带着一点雾气,因为喝醉了还不轻不重地小声喘息着。
奥丁有些口干舌燥,脑子发晕,情不自禁地凑过去想要亲住虞嫊红润可爱的嘴巴。
“父、父亲。”
奥丁猝然停下动作,“你叫我什么?”
虞嫊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“我是不是该叫你父亲呀。”
奥丁小腹一紧,手背青筋暴起,只觉得有一股热气冲上大脑。
这小东西从来都没把他当做过父亲,偏偏趁着这个时候这样叫。
还是在这种氛围……
他是故意的吗?
“乱叫什么,”奥丁咬着牙,有些恼怒地捏了捏虞嫊的脸蛋,“我不是你父亲,不要瞎叫。”
虞嫊被捏的有点疼,又被奥丁很不客气地“训斥”了一通,当下便有点愤懑,却还是忍住了掉金豆豆,眼尾红红的,噙着亮晶晶的水光,倔强又生气地小声反驳,“那么凶干什么。”
奥丁要被人气笑了,当下也不再忍,顺着自己的意愿按住虞嫊的脸响亮地在额头上亲了一口。
虞嫊苦唧唧地痛呼出声,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,意识有些不清醒,惊慌失措地问:“你干什么了!是不是吃掉我脑袋上的肉了!”
他从床上跳下来,急忙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有没有血,“好疼好疼,你个臭恶魔!”
奥丁:……
他按住虞嫊作乱的手,很是无奈,“没有吃掉你,这么晚了还这么精神,一点都不困吗?”
虞嫊被奥丁按在怀里也不老实,踢着小腿挣扎着要从奥丁怀里下来。
奥丁被人蹭的一点脾气都没有,面色不对劲地换了个姿势,用手捂住虞嫊的眼睛,“别乱动了,赶紧睡觉。”
“……不要睡觉,”虞嫊的眼皮慢慢发沉,却强撑着想要看奥丁,“凯撒先睡……”
奥丁的手都凉了。
“会救凯撒的,”奥丁硬邦邦地说,“你先睡觉再——”
怀中的虞嫊脑袋歪着,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。
凯撒其实并没有被圣骑士们带走。
奥丁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人撇下,便故意找了借口不救人。
在凯撒姗姗来迟地跑到黑森林的时候,虞嫊早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是谁带走了虞嫊?
凯撒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,趴在泥土里沿着那一点微弱的香气摸索到石头底下。
没有虞嫊的痕迹,却摸到了一手灰烬。
像是……
凯撒想到了奥丁的黑色火焰,整个人随即猛地弹起来。
山下有大量圣骑士在搜山,凯撒甚至看到了熟悉的恶魔猎人。
黑森林除了树和石头之外没有其他遮挡物,凯撒脸上还擦着石灰,装作已经因为污染而神志不清的人类,想要绕过从山下慢悠悠地爬上来的几个恶魔猎人。
只是凯撒的运气实在有些不好,偏偏碰到的是老熟人。
几个恶魔猎人牢牢挡在凯撒面前,手上用恶魔犄角做成的长刀竖在路上。
凯撒的眼睛猝然变红,只是还不等有下一步反应,就被恶魔猎人手上附着圣光的网牢牢捉住,像是被人抓住的猛兽一样拼命挣扎也逃不出去。
为首的猎人摘下兜帽,笑吟吟地问,“你的小恶魔去哪儿了?”
小恶魔指的是虞嫊。
凯撒怒目而视,灼热的圣光箍在身上带来一阵刺痛,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烫伤一样留下一道道深色的伤痕。
几个猎人看着凯撒这样狼狈挣扎的样子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“不想说?”猎人抽出腰间的匕首,威胁似的在凯撒的头顶比划了几下,“说了我们放你走,你看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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